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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州昭亭山广教寺公禅师塔铭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七、《竹溪先生文集》卷二四
昭亭山广教寺住持师守讷,寿七十六,僧腊四十五,以宣和四年三月十有八日无疾终。
阇维得舍利五色,不可数计。
其弟子虚藻等即奉师骨塔于寺之西南隅一分以葬,金峰师之旧隐。
踰月,塔成,虚藻持余友人邵搏旸叔状来请铭,状曰:师族郑氏,其先吴人,本衣冠子,业进士,有声场屋间。
性刚志洁,不喜接世俗事,视纷华澹如也。
栖霞山云渺庵主能以出世法导人,因往依焉。
后游钱塘净慈寺,得《圆觉》几案间,披卷恍然,若获旧物。
诵至「今者妄,身当在何处」,心目开明,踊跃自喜,乃弃儒衣冠,礼圆照本公,为苾刍
师具游方至圆通秀公室,圆通知其法器,一见许之,决剔疑情,卒为印可。
熙宁元丰间,圆照、圆通道行,当世钜公要人咸所严事,而师寔出其门。
丛林学者尊之,皆以讷叔称焉。
芜湖吉祥院江宁能仁寺,继迁华藏,皆当路以师道价敦请之,非师志也。
尝曰:「比丘辞亲割爱,出离世网,当以因缘果报为念,讵宜俯仰世权,执事住持,为人役耶」?
故所至未几,辄辞去。
隐居于宣之泾县,邑人王文谊为筑室金峰以居,凡十有六年。
宣和辛丑龙图阁学士毗陵钱公即来镇是邦,会广教住持虚席,公曰:「此唐相国裴公隐地,断际禅师道场也,宜得道行为众钦信者居之,无如者」。
辞老且病,公卒以礼致之。
师虽久于自晦,一旦复出,四方释子抠衣问道,云集辐辏,方来不已,而师遽逝矣。
惜哉!
师逝之前二日,尝以顶相封授其徒,既而启封,得偈二十言,有违世之意,其于死生际,了了如此。
师为人劲直精敏,勇于践履。
禅观之外,博极群书,赋诗属文,自号莫莫翁,有集行于世。
作《大藏节要》二十门,为之序。
节《宗镜录》十卷,拟寒山诗数百篇。
浩博渊奥,事理并举,皆以寓教,观者获益焉。
噫!
余之愚,且从师未久,固不足知师,而旸叔深于禅者,其言炳炳可考,则师之行信矣。
惟浮图氏以真实不二为宗,以谦卑慈忍为行,以戒定寂默为修。
至其弊则流而为诡,为戾,为贪。
又其弊则诞惑不根,捷给尚口,訾慢自我,好为人师。
浸以相承,不知其失,而道日隐矣。
如是习者怠,信者疑,使人得以议其教,是岂教之罪也?
以状考之,师则无是,殆所谓明于宗,笃于行,而得其所以修者欤?
呜呼,亦难矣哉!
是宜铭。
又师之嗣法兄法藏卓公视余为犹子,故余之诸父从师游者众。
师亡之夕,见梦于余,若有所属者,则铭师尚可辞耶?
铭曰:
真离诞胜日翳昏,畴始离之暨能。
沿非传异益放纷,惟师友德合于浑。
坚持所修修所闻,尘销觉圆静以醇。
死而不亡法中尊。
宣州泾县铜峰瑞应塔记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六、《竹溪先生文集》卷二二
浮图氏以庄严作佛事,《华严经》中演说一佛出现,十方大梵天王各以众宝种种香云,来兴供养,皆是称性所现,量同虚空,无有边际。
像法住世,众世根力,不能作大因缘。
如来为说,举手低头,皆成佛道,乃至聚沙建立佛塔,如庵末罗果所安轮。
盖如娑矩罗华所获功德,与彼梵天等无有异。
盖缘一念所起,周遍法界,刹那之间,成就现前。
如一毫端,众铁围了,无大小成坏之相。
是故如来作如是说。
宣城山水之丽,冠于东南,泾川又为宣城之冠。
有大宝聚,名曰铜峰。
皇祐间,有僧可照一住四十六年。
其后藏禅师守讷,退居兹山,始建伽蓝,增广胜概。
乃于南山瑞峰之巅,作窣堵波始基。
郡将钱公即以广教延师,遂寝。
爰有日智比丘,以大勇猛,欲成师志,乃与邑士包整、张公起共为劝缘。
鬼神献奇,山川助胜,富者供资财,贫者施工力。
累级分楹,金石间错,横荃架芷,栏楯交映,巍巍煌煌,崇高显明,远近上下,无不快睹。
于人天中作大智炬,创见者得證悟,已悟者得觉了。
不五年间,成兹胜事。
宣和甲辰春告毕,乃于三月,天雨宝华。
秋七月,复现金灯
普现居士南游是城,闻所未睹,故以瑞应榜之。
后二十六年居士于福城东见日智比丘云:「我以慈力,哀悯有生,罹此兵刀诸大苦厄,欲令解脱。
为收遗骸,几及十万。
所过名山,饭僧百万众,供幽明水陆几二百会,募众诵经三百万
开华严场,结会一百万人,渐次游行,以至于此」。
居士闻已,稽首赞言。
是大比丘于往世中单修三摩提,故得如幻三昧,悟诸如来成道涅槃种种诸相,皆是幻化。
三界所现六道四生,种种诸趣,皆依幻立。
五浊世中生死善恶,种种诸业,皆从幻生。
是故由众生心,起是悲愿,作诸胜缘,咸度脱之。
譬如幻工作众像,虽知一一,唯我心造,了无实体,亦加严饰,毕竟成就。
若是比丘于一切处见有一法非幻化者,则为住相,则有希求,不能发如是无碍大愿,作如是无量功德。
当知是人不见有佛,不见有众生,乃至不见有我,身心二相,作者受者,皆悉同于龟毛兔角,是为不可思议。
居士于此幻化境中,乃复如是分别言说,称赞庄严佛塔功德,亦复称赞日智比丘如是难行之行。
如以众色绘画虚空,与诸如来同一方便,若有相观,无有是处。
唯心净土文政和三年 北宋 · 释守讷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
佛说极乐净土,普劝娑婆群生,应当发愿,生彼国土。
然学顿者拂之为权说,不通理性者泥之于事相。
吾尝学《唯识》,唯遮外境,识表自心,心外无境,境全是心,心法遍周,净土岂离乎?
当念生佛,同体弥陀,全是于心。
总摄有情,诚无凡圣之异;
融通法界,宁有远近之区?
《首楞严经》:心存佛国,圣境冥现,唯阐提无信根者,则十万亿佛土远隔他方之外矣。
天衣怀禅师一生回向净土,问学者曰:「若言舍秽取净,厌此忻彼,则取舍之情,乃是众生妄想。
若言无净土,则违佛语。
夫修净土者,当如何修」?
答曰:「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若明此旨,则唯心净土,昭然无疑」。
《论》云「智习唯识通,如是取净土」。
愿诸同志,决定求生。
政和三年癸巳比丘守讷叙。
按:《乐邦文类》卷四,续藏经第二编第一二套第五册。
真如禅院十方住持新记元丰八年八月 北宋 · 吕南公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七二、《灌园集》卷九
聚人徒,驾师说,其为奉养劝相,固有法度立乎其间。
举之存乎人,谨之系乎官。
孔王之庠校,佛老之寺观,所以茀废兴盛,未有不繇此者。
盖善众以道,明道以教,振教以法。
法者,事之成始成终。
小之不持,大之安放?
维佛事满天下,而戒律之席为多,禅定名门居其百二而已。
禅定之师缺,则官谋之;
戒律之席,则如不闻。
吾求其说矣,非以戒律精苦,不俟饬勉,而禅定汛众,宜有所齐乎?
是为政者未之思尔。
夫精苦,行之至难也,人人能之,则无所用乎师资矣。
然则相与易而勿治,是纵蠢蜳者假衣饰以醉饱膏腴,匿形钟梵,以遂其私焉耳。
始制失之矣,方来则不图,所以裁而革之,其为不思,孰若无政之愈?
民之鼓舞于佛,视其所至,刻食减衣,自一而百至于千万亿,足以供四海之僧,而况于占莫限之美田?
诵书拜像,自惷不慧至于仅有形气,莫不仰东渐之声,而况于值见性之达人?
维泽有水,浚则为渊,导则为川,吹则为澜,而水未云自表也。
有天下者,奉佛惟恐不足,而百官有司不谨于为其徒择师长,考名实,过亦甚矣。
余行人间,览观大山长谷奇胜之地,必在佛老所家,其以禅命院有旧,而师一非其人。
官适不之察,则钟梵馀閒,坐为盗寇屠博之林,岂论夫草草勿问之聚乎哉?
真如院故曰地藏,西距南城县六十里,在应宝山之阴,长岭之阯。
天成三年,闽僧惠通于此结庵,能以精苦动人,故归向者日加。
居老矣,得文敢者继之。
盖自初舍至于乾德甲子,积三十七年,而敢始建堂殿,佛事以盛。
有田七百亩,亩二穫钟一而赢。
其山林场圃池籞之利,又从而具,其为奉养裕矣。
惟戒律无德嗣,故裕乃所以资其为𠎝。
夫中下易流而劝相莫尸,则亦何恶之不长,何心之或回?
烂漫无稽,果至于屋破田荒,举债以度晨夕,其敝可谓极矣。
元丰六年临邛李公在令位,听采所及,为之太息,曰:「是亦吾民也」。
呼其主者诘而诮之,凡院之所有,尝见侵者使之还,尝致罔者使之止,无稽之游党使之绝。
又告于上,命以十方住持。
择其师,得今长老守讷,而付之禅席,曰:「其尔克举」。
师唯唯。
后三年,遣其门人介乘来请文以记其事。
初,师寄庐阜,与大知识惠颙游相好。
元丰五年建昌太守太平兴国,而师与俱行。
故李公之择真如,近得之馀,未识师也。
其请文则为之先。
夫虚心正意,明不二以待群迷,倡宗风而全独有,师其有以葆之,是之谓举。
使是院之兴,终亦茀而不废,系乎能得其人,则必有令如李公察择清平,在法有严,在教有明。
夫然,故十方之名实无负,是之谓谨。
若今执笔志叙,则又余职也,其何避之?
于是应其请而记焉。
是时元丰八年八月戊辰,灌园吕某记。
夏文庄公竦神道碑铭 北宋 · 王圭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五四、《华阳集》卷四七、《名臣碑传琬琰集》上集卷二二
皇祐三年秋武宁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兼侍中、判河阳、郑国公,以疾请归于京师
子方忧思公,饬太医驰视,又以肩舆往迓之,而公疾寖剧矣。
既就第,未几,以薨闻。
乘舆亟临其丧,视公形容槁瘁,嗟悼者久之。
太师中书令谥曰「文庄」,辍视朝二日。
五年七月辛酉,葬公于许州阳翟县三封乡洪长之原。
既葬,有诏史臣圭论次公之世系,与夫行事,以刻其墓碑。
臣圭尝读黄帝以来姓氏之书,盖夏出姒氏,其后世乃弗显。
至汉大司徒勤,始显于永初之间
由汉涉唐,至于五代,益复不显。
公讳字子乔姓夏氏,其先九江人
曾祖昱,避世不仕,祖奂,献书伪唐,为晋陵
仕不得志,退居于家。
承皓太平兴国初上平晋策,太宗召见,壮其说,补右侍禁,隶大名节下
一日敌骑突境上,夜从间道发兵,还与寇遇,力战以没,赠崇仪使
自公之显,曾祖而下,皆赠太师中书令尚书令封晋、齐、魏三国公
曾祖妣陈氏,封周国太夫人
祖妣黄氏,封燕国太夫人
妣盛氏,越国太夫人
初,魏公死,朝廷录孤,以公为润州丹阳主簿
景德四年,登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擢光禄寺丞通判台州,迁著作佐郎
召还,迁秘书丞、直集贤院、同编修国史判三司都磨勘司,迁右正言
车驾幸亳,为东京留守推官
仁宗封庆国公,初选文学之士,以传道经义。
宰臣旦屡以公言于真宗,遂命劝学资善堂。
未几,同修起居注,为玉清昭应宫判官,兼领景灵宫会灵观事,迁尚书礼部员外郎知制诰
国史成,迁户部员外郎
是时,参知政事丁谓请大治城西炮场,酾金水作后土祠,以儗汾阴脽上。
三司使林特欲于上林中为复道,坏玄武门以属玉清。
江淮发运使李溥又欲致海上钜石于会灵池中,为三神山,跨阁道以几遇神仙之属。
方群臣争言符瑞,公独抗疏,以谓其事阔远,非所以承天意,遂皆寝。
景灵宫成,迁礼部郎中
天禧初,坐闺门之故,左迁职方员外郎、知黄州
后二年,复其礼部郎中,徙邓州,又徙襄州
属岁大饥,百姓流亡,盗贼相乘。
公既发公廪,又募富人出十馀万斛以赈救之,其全活者四十六万馀口。
巡抚使姜遵上其事,赐书褒谕。
后民思其惠,以其所赐诏书作金石刻焉。
仁宗即位,迁户部郎中,又徙寿、安、洪三州。
洪之风俗,右鬼尚巫,所居设坛场、陈旗帜,依神以卜祸福。
病者辄屏去亲爱,其医药饮食,如神曰未可,即不敢以忤神。
茍死于饥渴,则规罔寡孤,维其意所出。
公索其部中,凡得千九百馀家,妖符、怪箓、神衣、鬼帽、钟角、刀笏之类以万计,悉令燔毁之。
乃言汉晋张角、孙恩之乱,不可不察。
朝廷为下诏,更立重法,自江、浙以南,悉禁绝之。
天圣三年,丁越国太夫人忧。
是时章献太后临朝,以公东宫旧僚,又复其知制诰
欲服丧,不许。
景灵宫判官判集贤院奉使契丹
公以魏国之没敌难,又母丧未除,义不得行,乃抗章力辞之。
明年,以左司郎中召,入翰林学士,同勾当三班院,寻兼侍读学士知审官院,又兼龙图阁学士,遂拜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
明年,迁给事中
右府主进绌武吏,而大臣多阙略,吏得因缘为奸。
公乃集考前后赏罚之所当者,列为诸房定例,而吏不得欺矣。
朝廷与契丹约和二十馀年,北地久不习武事,公以谓人事荒忽不常,而边备不可弛,乃屡陈所以守禦之策。
明年,拜参知政事祥源观使
于是请复六科,又请复百官转对,置理检使
已而为宰相所忌,复以为枢密副使,累迁尚书左丞
太后上仙,两府大臣皆罢,公为礼部尚书、知襄州
未行,改颍州
景祐元年,徙青州
明年,徙应天府,兼南京留守
后二年,以户部尚书入为三司使
赵元昊反,陕西用兵,乃拜公奉宁军节度使、知永兴军
康定元年,改忠武军节度使、知泾州
明年,拜宣徽南院使、兼陕西路经略安抚招讨等使。
还,判永兴军,又诏进屯鄜州
始公西行,天子遣使问所以攻讨之策。
公乃言:「太平兴国中李继迁以穷蹙之兵,屡寇朔方。
太宗尝命李继隆等五路并出,旋亦无功而还。
真宗不欲罢关中之民,唯戒边吏严斥𭏒以备之。
元昊略有河外之地,贸易华戎,顾其势相万于继迁也。
虽然,其欲僭窃名号者,不过要市朝廷耳。
天下久不见兵革,一旦遽议深讨,臣未知其完计也。
愿下令诸将,敌即入寇,亟入收保,毋得与战。
彼既绝中原赐予,又丧其缘边和市,可坐待其毙也」。
是时议者咸以公言为不然,于是罢公节制,判河中府
庆历二年,徙蔡州
始朝廷锐意兴师,及刘平怀敏继以轻贼失军,天子悔不用公言
又申思今宰相臣琦使还陕西,尝言公所以制边之状,于是召为枢密使
议者尤以为公怯于用兵,今而用之,则边将之志堕矣。
帝为不得已,听罢之镇,密诏慰存之甚厚。
公既厌烦言,乃上还节旄,愿得益徙閒郡,遂以为吏部尚书、知亳州
明年,加资政殿大学士
明年,朝廷贷元昊之罪,而西边罢兵,仁宗终以公言为是。
复拜宣徽南院使河阳三城节度使、判并州
明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
明年召公入为宰相
制下外廷矣,而议者诋公终不已,乃复以为枢密使进爵英国公
仁宗亲作飞白「文行忠信」字及「乘险」字以赐之,且言:「为时谤伤者甚众,而朕独知卿也」。
明年,出判河南府、兼西京留守
皇祐元年,加兼侍中,赴三城。
用祀明堂恩,改武宁军节度使徐州大都督府长史,徙封郑国公
明年,会夏秋雨不已,河水大溢,公亲行堤上,已而得疾。
其薨,盖九月乙酉也,享年六十七。
公少好学,自经史百氏、阴阳律历之书,无所不学。
其学必究古今治乱、天人灾变之原。
其为文章闳衍瑰丽,殆非学者之所能至。
凡朝廷有大典册,屡以属之,其誉满天下。
虽出临军午,入干机务,未尝辄废书也。
祥符中,郡国多献古鼎钟盘敦之器,而其上多科斗文字,公乃学为古文奇字,至偃卧以指画侵肤,其勤若此。
所治有风迹,为民立伍保之法,而盗贼不敢发闾里。
又善遇士卒,其疾病饮食,自拊视之。
陕西,尝上十策,通嘉勒斯赉,结熟羌,增弓手,练彊弩,并小寨,绝互市之类,皆当时施用之。
公自以材器高,未尝过许人,故士大夫遥生惮疑而少己附者。
公居亦防畏,不敢以贵执自安也。
臣圭伏思先帝临御之日久,其选用材贤,可谓至矣。
公始以文学东宫,及帝躬亲政事,屡倚以为宰臣
惜其数离谗呰,卒不从容庙堂,与图太平之功,非命也耶?
枢密使田况尝从公幕府,及公薨,以谓公有王佐之蕴而不及施,信矣夫!
虽然,出入荣华四十馀年,可谓盛矣。
所著文集百馀卷。
公娶杨氏,封荣国夫人
子男一人,安期,为龙图阁学士右谏议大夫
女二人:长封仁寿郡君,适尚书驾部员外郎守讷
次适光禄寺丞贾延年。
孙二人:长伯孙国子博士
次伯卿,太常寺太祝
铭曰:
夏出姒氏,自帝锡命。
其后分封,以国为姓。
爰自三代,涉东京,厥绪可考,显维一人。
又千馀年,旷不世食。
嶷嶷维公,实荒郑国
始以孤童,朅来京师
乃赐之策,大放厥辞。
于皇仁宗,英照四方。
揽收群豪,寤寐弗忘。
帝曰汝咨,东宫旧臣。
左右予躬,道德循循。
乃服大僚,显允文武。
岂无嘉谋,告于帝所。
西方用兵,战屡不克。
天子悔之,莫如公画。
位隆隙开,公岂不畏?
卒遭谗言,不相虖内。
凡今在位,孰遇如公?
尚复公嗟,靡志之从。
刻碑高原,万祀无止。
其谁诗之?
有臣太史
贺丞相正小简(一) 南宋 · 文益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七三、《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五六
苍精司候,岁序肇端。
恭惟铨时论道,天相忠勋,钧候兴居万福。
某备数偏城,仰托恩覆,尚遥瞻拜门墙,谨修守讷,申玷典签
代上刘使者 南宋 · 赵逵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三、《新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九三
蜀部四台,益部为最重,凡选用使者,必参以明敏恺悌乃得任。
执事绣衣鼎来,成都之人瞻望咨叹,曰:「先大夫持节此州,有德在民,绘像存焉。
父子继踵泽此州,十五郡之民何以报刘氏」!
嗟夫!
士之生于世,坐于庙堂,进退百官,佐天子出令,膏泽天下,天下称贤焉,然后为至。
若犹未也,揽辔登车,春雨秋霜,上为君相之所眷,下为斯民之所收属,如执事之今日者,亦不可谓不如意也!
当此之时,缙绅之儒巧于文墨者,莫不引笔伸纸,颂咏刻画,以丐执事之知。
顾若某者,抱拙守讷,素不能出一词,而一旦抱其鄙野之语,将有谒焉,无众人之所能,而争众人之所欲,进则获戾于左右,退则朋友之所讥骂,某亦自谋之不审矣。
然其情不可不察也。
某闻之天下之所贵者,众人之所必趋,而惧其后也。
景星凤凰,欲其先睹;
蓬莱方丈,欲其先登。
燕昭筑台郭隗不自揆量,而请居之,燕昭从焉。
因得益自修饰,以无负燕昭之举,而钓来乐毅之徒。
燕昭于是有多贤之名,而万世后亦有闻焉。
向使奉身卷舌,而不敢自先于众人,则何以终自致于燕,而今岂复知有哉!
故曰:天下之所贵者,众人之所必趍,而惧其后也。
执事之在此堂也,非特景星凤凰之瑞,蓬莱方丈之深也。
某而病狂则已,不然,岂得无众人欲先之心哉!
伏念某少时刻意学问,年十五走京师,入太学,从四方豪俊游,凡六年而归,又九年而得一官,又十四年始得郡从事
于麾下,前后四十年,遭值纷纷,可叹可笑!
苍颜已老,青衫如故,改秩之日,邈无涯际,此其穷困何如也!
踪迹鄙弱,何足暴露,聒乱人耳目!
是素与声称,又且褊促,不足以自奋于大人、君子之门,所以致此屑屑乞怜而无愧也。
共惟执事德望凛凛,实倾西南之人,士之求进,舍此奚择!
况忠诚发越,剖刺史之识既已毕举,犹日孜孜以人物为己任,此某得为门下郭隗时也,惟执事与其进。
某敢不益愈修洁,以图报称?
傥得执事拔,以不泯没于斯世,而百世史册,且将记执事以不朽焉,此又非特今日之荣幸也。